白菟菟只覺得耳邊亂哄哄的，嘈雜聲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慢慢安靜了下來。

白菟菟恍然發覺她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好像是誰蒙住了她的雙眼。

她擡起手想把蒙住她眼睛的手給扒拉開。

但她還沒碰到，那手就松開了她。

“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耳邊響起了有點耳熟的聲音。

白菟菟扭頭擡眸就撞進了一雙淡漠中帶著疑惑的眼眸。

“漂亮小哥哥！”

白菟菟冷不伶仃地看到自己悄悄跑掉的胡蘿北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有些開心地喊道。

“噓。”

時厭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白菟菟連忙捂住小嘴，點了點小腦袋。

“小哥哥，你今早怎麽走掉了鴨？”

白菟菟小小聲地問時厭。

“因為有事。”

時厭低聲說著，顯然是不想對白菟菟解釋太多。

白菟菟哦了一聲，撓撓頭，轉移了話題。

“那小哥哥，剛才發生了神馬？爹爹真噠讓侍衛把那個漂亮姐姐殺了嘛？”

聽到白菟菟提到爹爹兩個字，時厭也並不意外。

今早他離開了那裏才發現那裏居然是冷宮。

冷宮中住著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這幾年來皇帝處理妃子的方法要麽像剛才那樣直接斬首，要麽就是不管不問。

五年前的琳妃還是第一個被皇帝打入冷宮的妃子。

至於原因他也略有耳聞。

不過......

時厭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白菟菟那雙透亮的雙眸裏。

他記得琳妃生的孩子分明一出生就癡傻，怎麽眼前這個小家夥......

“小哥哥？”

白菟菟戳了戳時厭。

時厭回過了神來。

“嗯，自然是被殺了，你爹爹殺的人很多，可不止這一個女子。”

時厭扯了扯唇角，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緊緊地盯著白菟菟，眼底隱約閃過一抹暗光。

可愛的東西要是哭起來的話......應該會更可愛吧。

聞言，白菟菟微張著小嘴，眼眸中透著驚訝和疑惑。

“爹爹他......為神馬要殺了剛才那個女子？爹爹他殺噠銀很多嘛？”

白菟菟奶音奶氣還帶著口齒不清地問出了這句話。

她不僅沒有像時厭預料中的那樣哭起來，甚至也並沒有因為聽到時厭說她爹爹殺了很多人而害怕起來。

白菟菟此時的表情僅僅是疑惑和一些驚訝。

時厭眼底浮現出來了一抹失望。

“你爹爹殺了這麽多人，你不害怕他？說不定將來某一天他也會殺了你的！”

“不會噠！菟兒是爹爹噠女鵝，爹爹不會殺自己噠女鵝噠！”

白菟菟語氣非常堅定。

時厭嗤笑一聲，“你就這麽確定？你爹爹可不是什麽好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你丟在冷宮三年不管不問！”

“小哥哥！你幾道當年發生噠事情對不對？！你可不可以告訴窩！”

白菟菟聽到時厭的最後一句話眼前一亮，小手扒拉著時厭的胳膊忙聲問道。

“恭送皇上！”

不遠處的亭子那裏傳來了妃子們整齊但明顯還帶著顫音的聲音。

一抹明黃色的高大身影從亭子裏走了出來，準備離開。

借著月光和燭光，白菟菟第一次看清楚了皇帝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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